宋枳约好了次日中午去试婚纱。
江言舟人还在国外,下飞机都得下午。
所以就暂时由宋落代劳,陪她一块去。
sing不好约,婚纱都是手工缝制,设计师按照新娘的身形和质专门设计修改。
她家的婚纱从来不做第二条,全部都是独一二的。
宋枳曾经为sing走过秀。
那个时候她就想,以后结婚一定穿她家的婚纱。
不过设计师当时半开玩笑的说:“那可能你得提前十年预约了。”
虽说她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也不假。
那些名媛阔太都预约不到,更别说是她们这种普通人了。
原本觉得自己这个年少时的梦得破碎,结果人家居然主动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定个时间过来试婚纱。
宋枳像是被亿万大奖砸中一样,这种感觉也太刺激。
电话里的工作人员道:“原本我们是不开后门的,但是因为江先身份特殊,和们老板是朋友,所以这次特地推其他人的预约,给您空出来了两个月的时间。”
想不到江言舟居然还有除了宋落以外的其他朋友。
总之这让宋枳吹了快半个月的牛逼。
sing家的婚纱,她第一次结婚居然就能穿上,可不是牛逼吗。
宋落冷哼一声:“你还想结几次婚?”
宋枳撅着小嘴撒娇道:“就是打个比方嘛。”
宋落:“......”
婚纱整理好了,胡月出来喊她进去试纱。
那些缎带不好打理,几个店员半跪着替她整理好。
光是穿上就花费不少时间。
做为这款婚纱的设计师胡月得先看下她的上身效果然后去做适当的修改。
好不容易完全穿上,店员拉开帘。
宋枳看到等候椅上此时多两个人。
宋落被挤在中间,秦河跟江言舟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两边。
们应该也才刚到,秦河脸上仍旧挂着温润的,倒是江言舟,脸色不大好看。
宋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小心眼。
直到现在还在厌恶秦河这个假想敌,连坐都不肯和坐一起。
随着帘完全拉开,宋枳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江言舟冷冽的神肉眼可见的柔和起来,眼里带着不加遮掩的惊艳。
站起身,走近些:“真好看。”
店员沉默半晌,看着等在外面的三人,一时有些犹豫。
不知道哪位才是她的未婚夫。
都是出众的外貌,论哪个站在她身旁都般配。
她在这里当这么久的店员,也见过不少陪新娘试纱的帅哥,可一下来三个的,她还是头回见。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在心里感叹了一会后,她问宋枳:“有没有那些地方觉得不舒服的,帮您记录下来,方便日后修改。”
宋枳说:“胸口好像有点勒,腰围也大了点。”
店员用皮带测量下她的三围:“好的,之后我们会把尺寸修改好,有不满意的细节地方也可以联系我们。”
宋枳道过谢后,重新进去把婚纱换下来。
秦河说在附近定好了位置,正好可以吃再回去。
江言舟沉默不语,至始至终都牵着宋枳的手,似乎怕她会被人拐走一般。
宋枳见跟防贼一样防着秦河,很想告诉自己一直都拿他当哥哥的。
不过江言舟应该也不怎么听的进去,该讨厌的还是会讨厌的。
宋枳叹了口气。
秦河这些日子一直在山村搜集证据和资料,都有些晒黑。
餐厅里面,宋枳小口吃着面前的意大利面,问他:“案进行的还顺利吗?”
秦河倒杯热水,将杯子放在她手边:“下个月就是终审了。”
“有把握吗?”
点头:“有的。”
宋枳全程只顾着和秦河讲话,差点把旁边的江言舟给忘。
她暗道一身不好,又得。
侧眸去看,也没什么反常。
半点声响也没发出,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那顿饭吃的很平和,宋落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走了,秦河也先回律所一趟。
看着宋枳,声音温柔:“晚上去我家吃饭。”
宋枳乖巧的点头:“好的。”
等们都走后,只剩下宋枳和江言舟两个人。
时间还早,她不想这么早回家。
于是问江言舟:“们现在去哪?”
说:“回家吧。”
声音淡淡的。
宋枳点点头:“也好。”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还不忘和江言舟说一声,“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路上也小心点。”
后者看着她,也不说话。
宋枳将通讯录点开,还来不及按下拨通。
她抬眸,看着被江言舟抢走的手机。
后者将手机锁屏,重新递还给她。
宋枳:“怎么?”
微抿了唇,纤长的睫遮挡住眼底绪,眉梢眼角像柔软的羽毛一样下垂。
沉默寡言后,清冷的绪像是被暖阳化开的冰,委屈则是掩藏在冰后的绪。
“还有最后两分钟。”声音轻,“你抓紧时间哄说不定还来得及。”
从他限安静的那一刻宋枳就发现了端倪。
小心眼的江言舟怎么可能这么大度,看到她和自己的讨厌那么多年的敌讲话而忽略了,怎么可能会那么乖。
她忍住笑,佯装正经的问:“怎么哄?”
“这是你应该考虑的。”
“哦?”
宋枳故意装出一副不太懂的样子:“可是我没有哄人的经验耶,不现在去看下视频教学学习一下,你先等半个小时。”
“宋枳。”
叫她的名字。
宋枳抬眸:“嗯?”
“知道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故意惹我。”
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论心机,宋枳甚至还不及的千万分之一。
伸出手:“给你一个机会。”
宋枳走过去牵他的手:“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嗯,不敢奢求太多,担心连手都没得牵了。”
语气卑微,听的宋枳都有点心疼了。
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
她其实就是觉得委屈的样子太可爱了,所以想多看一会。
但是在餐厅里和秦河讲话忽略他完全是无意之举。
因为太久没见面,总得关心一下。
谁知道江言舟那么轻易的就吃醋。
在秦河面前,似乎一直都有种危机感。
她松开牵着的手,人往怀里靠,抱着:“这样呢,可以吗?”
江言舟愣了片刻,声音有点干涩:“可以的。”
宋枳踮脚,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这样呢,可以吗?”
喉结几番吞咽,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烧。
没开口。
宋枳在他唇上轻轻碾过:“这样呢......”
没说完,最后三个字被江言舟悉数吞下去。
按着她的后脑勺,发狠一般的吻住她的唇。
直到宋枳快被吻到缺氧才舍得放开。
“怎么办。”将头埋在她颈窝,声音很沉,“硬了。”
宋枳抱住,故作困惑:“那怎么办呀?”
在她颈窝蹭了蹭,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宠物:“知道附近有一家酒店,虽然不是五星级的,但也还可以。”
“嗯?”
温言引诱她:“们去住一晚上,好吗?”
江言舟的确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深知宋枳抗拒不什么。
一撒娇,她整颗心都化。
像是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一样,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她笑问,“只睡一晚够吗?”
婚礼那天很快就到了。
宋枳和宋落提前一天回老家,看望父母。
墓园里,两块墓碑挨在一块。
玻璃框里的照片被风吹日晒的有些褪色了。
两人的脸分外明媚,这是在同一张合影上剪下来的。
们一家四口的合影。
拍那张照片的时候,正好是宋枳的日,们一家去旅游。
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日后会发那样的。
直到现在宋枳都没办法释怀,那个夜晚还是经常出现在她梦里。
像是幻灯片一样,反复出现。
可是人活着总得超前看。
宋落将香点燃,递给宋枳一半,两人站在墓前鞠躬,拜拜。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道:“你们以前每天都担心嫁不出去,可是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她笑着着,眼睛就有点酸,声音也开始哽咽:“好想你们啊,每天都能想。”
“好了。”宋落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多大了,还哭的这么丑。”
宋枳拼命吸鼻,想忍住眼泪,可越忍哭的就越凶。
宋落无奈,抱着她哄道:“眼睛哭肿了明天被人看到会的。”
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男方得来新娘这边把人先接过去。
因为跨市,离的有点远,开车也得半天的时间。
所以是晚上出发的。
们这边已经没什么亲戚,但是女方这边的人去的太少的,那边可能会说闲话。
上流社会的,对礼仪甚是看重。
为了不让宋枳被人奚落,宋落特地多花了些时间,把那些八竿打不到一块去的远亲叫来,甚至还有宋枳多年未联系的同学。
为了让江言舟尽快接到人,宋落专门将人送到河市和北城交界的那个小镇上。
夜晚风大,宋枳坐在车内打盹。
小镇空气好,抬头就能看到月亮。
地上都像是被铺满一层柔和的光。
她坐在车上,看着宋落给那些开车的司机递烟。
她突然有一种错觉。
的背影和年幼时,她眼中的爸爸越发相似。
都是宽厚的,有安全感的。
她手扒着车窗,脑袋伸出来冲他:“突然觉得,你好像爸爸。”
神色微变,按着她的额头把她推进来,别开脸:“安心坐着,过去抽根烟。”
唐言做为宋枳的多年好友自然是要陪着她,她刚刚去旁边的饭店上个厕所,走过来,一脸震惊:“刚刚居然看到宋落眼睛红了,那个铁血硬汉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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