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晚被折磨一番,她就绝食了。
不吃不喝,困得熬不住就睡一会儿,季靖枝拿她没办法喊了宋娜娜来给她打点滴,打点滴的时候季靖枝寸步不离的守着。
许非晚拒绝跟季靖枝说话,就算要说也只是骂他让他答应离婚,每每如此……季靖枝又绑着她,眼里裹着青色的焰火,要把她跟他自己烧成灰。
三日已过,白家来要人,季二爷跟白家比人多把海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他在楼上把许非晚困在床上纵情。
“晚晚……你要不要跟二哥一起去死。”他这样问晚晚,那时候他抱着晚晚在飘窗上看落日的余辉。
好漂亮,斑斓的霞色落尽他们眼眸。
他每日缠着她欢爱,不带避孕套迫切的想要她怀孕,他觉得那是挽救他们关系唯一的办法,晚晚那么善良,如果有了孩子就不会舍得离开他了。
他当着晚晚的面儿烧了结婚证,说这样就不能离婚。
他给她在建造的金子打造的笼子,吻着她纤瘦的脸颊说着动听的情话。
他买了好多的珠宝钻石,漂亮的高定衣服,把只有一张床的卧室塞得满满的。
他每日都会挑好多晚晚喜欢的色号遮住她苍白的唇,然后又缠绵温柔的靠上去吻她。
他掏心掏肺,绞尽脑汁的在哄晚晚。
许非晚日渐消瘦。
季靖枝没辙,每日亲自下厨做流食给她硬灌。
许非晚瘦了,他也憔悴了。
抵死的纠缠折磨。
最近,季靖枝好喜欢抱着她的时候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死。”
“二哥拿命来补偿,但二哥好爱你,晚晚你跟二哥一起去吧。”
小半月的囚禁。
季靖枝终于不在绑她,许非晚也没力气折腾。
夜很深的时候,许非晚醒了。
没了光的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一晌翻身下床去到浴室,在很容易被忽视的角落找到藏起来的瓷碗碎片。
她拒绝吃东西,摔了好多碗。
有一次偷偷藏了一片,她把碎片藏在掌心从浴室出来来到床边,锋利的瓷片割破了她手掌,她就这样怔怔出神般看着季靖枝。
她是医生,知道脖颈那一处最脆弱,知道用多大的力道能够割穿大动脉。
染了血的瓷片贴到季靖枝脖颈。
他还睡着,毫无防备。
他只会防晚晚会不会伤自己,但他不会防晚晚会不会伤他。
但他紧闭的眼角都是泪。
“为什么要装睡。”她问睡着的人。
如此敏感的时候季靖枝怎么可能睡得着,许非晚一醒他就醒了,他早就知道碎掉的碗少了一片。
他怕晚晚伤自己,每次碎掉的碗都有检查,只差了一片。
“我问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死……”他睁开眼,两鬓是湿的,他今晚很冷静什么都没做,“你应该不想跟我一起去死。”
“我想,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你的身体太差,我怕你熬不住了,晚晚。”
“你想割什么地方?”
他坦然的解开睡衣,揩了眼泪,笑得好乖,“你记得把指纹擦了,遗书我写好了在书房,我惯用右手。”
“晚晚,对不起,我没想过会伤害你,也没想过我妈妈也伤害了你。”
“我能想到赎罪的方式只有这一样。”
“我以为,我们会相爱到满头白发那一天……”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好悲伤,半个月也没找到到解决的办法。
所有人都在帮他挖当年的真相,挖得越多他的心越沉,就像庄麟说的一样,是她妈妈当初跟白惊鸿交换身份,是她妈妈起了贪欲鸠占鹊巢,是她妈妈想借白惊鸿的身份得到不属于她的一切。
也是她妈妈,不能阻止白家的人寻来,起了杀心,买凶杀白惊鸿。
如果不是晚晚幸运,她也会死在当时。
“以死谢罪,太便宜你了季靖枝。”许非晚没扔掉瓷片,依旧攥的很紧,“我们先离婚,之后的事慢慢跟你算账。”
“可不可以不离婚。”他在求她。
他们现在唯一的连系就是夫妻二字,如果离了婚他跟晚晚就真的没有任何牵连。
“必须离婚。”
她慢慢举起手,把瓷片抵着自己脖颈,“季靖枝,你知道我多下得去手。去打一份离婚协议签字了交给我。”
“晚晚……”
“快去,否则你就让白家的人来替我收尸。”
许非晚在真的下得去手,瓷片割破了她脖颈,滚烫的血顺着脖颈滴在衣服上,洇开一朵像早春枝头的花儿。
季靖枝对他的晚晚,没辙。
他去打印了离婚协议,签上名字,给了她车钥匙,撤了海云台所有的人。
“晚晚……”
他蹲在车边,扒拉着车门,还是模样好乖的在看她。
“晚晚,你能不能……得了空就来梦里见见我。”
他流了好多的眼泪,把温顺,恳求,小心翼翼的眼都飞润得模糊不清,宁蕤去世的时候季家丢弃了他,今晚。
他的爱人,他的晚晚也丢弃了他。
“我好久没看见你笑,好久没听你喊我二哥。”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多久。倘若你有一丝在不合时宜想起我的时候,就来梦里见见我,你在跟我笑笑好吗。”
“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就跟我笑笑。”
许非晚转头回去,什么也没说,带着离婚协议走了。
“晚晚……”
他被极快的车速绊倒在地,狼狈焦急的爬起来追着跑车,“晚晚,来梦里见见二哥好吗?如,如果你不想,我去见见你可以吗。”
“晚晚,就在梦里见见我可以吗,求你了。”
季靖枝追不动了。
许非晚绝食了很久,她不吃不喝,季靖枝就陪着不吃不喝,他也身心俱疲的累了,他的晚晚已经千疮百孔,怎么能在他身边遍体鳞伤呢。
许非晚离开第二日。
她微博里所有的